自她交了男友以後,
我就把她放下……
如果說我是把她放下,
倒不如說,
她在愛河沐浴後就沒有再找我。
然後,我放盤,戀愛了。
然而,
戀愛後才發現自己原來不容易相處,
會為女友的笨拙而心煩,
也會為女友的遲到而氣燥,
奇怪的是,
Katrina 本身也是個手腳笨拙又愛遲到的女生,
我就從來沒有生她的氣。
一次?一次都沒有。
然後我發現,
這就是愛得夠不夠,
又或許你會說,
因為還未得到手。
無論如何,
我跟第一位女友說了分手。
原因是我覺得自己不夠愛她,
她哭著說不緊要,
我說不夠愛就是不夠愛,
她說會等我,
待我夠愛她時再一起……。
我想起 Katrina 跟家勤說過的話。
世事或許就如此的玄,
他辜負了她,她辜負了我,
我又辜負了另一個她,她又會辜負你…
最後是他辜負了你,還是我被她辜負?
人生總有一萬個又一萬個的辜負,
生生不息。
或許我們在給拋棄時也會唱起這首歌:
陈医生 - 一切还好
我們都聽陳醫生的歌長大。
有天電話響起陶吉吉的聲音:
「Even at the risk of looking like a fool to you……」
我收到 Katrina 的來電,
算一算已有半年沒響過這個聆聲。
其實,
她從來不知自己叫 Katrina ,
也從沒有聽過這個聆聲。
因為聆聲只為她而設,
只有她打來才響起,
就像你永遠不會知道情人用什麼歌曲做你的個別聆聲。
「喂……?」她的聲音竟然有一點陌生。
「係……。妳…幾好嘛?」
「唔,今晚得唔得閒呀?陪我食飯丫?」
「可……可以呀……妳想食D咩,我去訂台……」
「去番o個間日本料理好唔好呀?」
「好呀……我去訂位,八點半好嘛……妳響邊頭番工,我……」
「唔!咁八點半響o個門口等丫!」
「好……好呀…」
「我地今晚見丫,拜拜!」
「拜……。」
「喂?Kyle,今晚我唔黎喇,你地玩得開心D喇,張單入我數丫。」
13. 那誰
「點解你冇女朋友既?」
「有妳唔知姐……」
「點樣樣架?」
「咩點樣樣?」
「點樣識架?」
「Um……上大陸Dup骨識架…」
「下……哦……」
「點呀,唔問拿?」
「唔好意思再問落去嘛…」
「妳話架乍,唔好陣間又問呀下!」
「咁……咁佢幾多歲呀?係咪好好身材o個種呀?」
那個晚上,
她沒有說起關於男朋友的事,
我也沒有問。
就像一對老朋友沒有見面一百年後一見如故。
眼前的她還是我最依戀的女生,
除了她,
再沒有一個女生令我如此窩心。
無論她把豉油碟打翻、
無論她把一片廿元的魚生跌在桌上、
無論她的鞋頭不停踢到我的上五吋下五吋,
無論她根本沒有留意到以上任何一件事,
我也一邊看著她的純真,然後微笑點頭。
幾杯清酒倒進肚,
Katrina 臉龐通紅可愛極了,
她帶著醉意說起:「我失戀喇……」
似曾相識的話匣,
想起那個下午跟家勤在海中心釣魚。
她左手托著腮一臉失落看著桌角,
右手無意識的扭動著小餐牌架。
我看著小餐牌架不規則的轉動,
竟沒有一點暗喜,
她的落寞讓我感到無奈。
「佢話我唔明白佢,根本唔同世界…
同我一齊只可以共富貴,唔可以共患難,
同我一齊好攰…
我話我可以改,會多D留意,多D了解佢,
佢話我根本冇辦法改變,
同我一齊搵唔到共鳴…唔岩Channel就係唔岩Channel…
點解……
我又唔使錢又唔麻煩,
又唔會要佢報到,
又唔會要跟住佢去應酬,
我要求既野好簡單之嘛……
就只係想佢關心我,同我去迪士尼……
點解要咁對我?
點解個個都係咁……我係咪真係咁差…?
點解D佢地都總係當我玩具……玩厭就話唔岩……」
她一直在說,
我一直在聽。
她說的,
我五年前已經知道。
她的單純是可愛,
一個人隨著時間自不然會長大,
然而,幸福的她是罕有保存童真的心境,
她不拜金,與世無爭,天真爛漫的活了二十多年,
她的世界只有美麗的向日葵花,
跟她在一起會感到一種脫離現實的情景,
是這個金錢世界唯一的綠洲,
是我能沾染一點無污染空氣的純樸村莊。
幸運的小仙子笑容像馬爾代夫的太陽一樣燦爛,
於是,
小仙子的落魄下雨天令我的世界也一同塌下。
實情是,
天使折翼落入凡間,
總有另一種問題,
就是她不解人情世故,
跟凡人有著遠遠的距離。
她不明白揹著都市壓力的人有多沉重、
她不明白年輕人被老屎忽欺壓的怨憤、
她不明白事倍功半、百斤半兩的不公平、
也不知道眼前的我早已包容了她對以上的遲鈍。
她只為吃不到將軍漢堡而失落。
計程車上,
除了看著不時從倒後鏡盯過來的的士司機,
我一動也不動,
穩如泰山坐在後座中間,
是怕弄醒倚著我肩膀熟睡的她。
這個時刻多美好,
她像我的女友倚靠著我,
只是眼角沾了一條綠色的淚痕。
「哥仔,又到咯喎!」
「Um……兜多個圈丫,唔該。」
14. 人類總要重複同樣的錯誤。
Katrina 回復單身後,
我這個Dave又再出現,
待在她身邊。
她在英國文化協會當導師,
我在中環大廈上班,
可惜午膳時間不同。
周末有時見面,
間中也會相約在平日晚上。
不外乎逛逛街,
吃吃飯、
看齣電影,
然後送她回家。
無論哪裡,
她也喜以計程車代步。
這段時間過得很不錯,
在一天又一天的平淡生活裡邊多了一份期待,
這種期待並沒有因為見面數量而沖淡,
違反了人類Take it for granted的法則。
而期待亦令我的生命帶來光芒。
在那個冬天,
我跟自己說:「平安夜要跟她表白。」
到了平安夜,
我送了她禮物,
是一枚黑色的Katharine Hamnett的手錶,
當年很時興,
這個年紀,手上不是Agnes b,就是Katharine Hamnett。
她很喜歡,我也希望她能每天帶著我送她的東西。
然而,
口就是吐不出「我其實很喜歡妳」又或是「不如我們在一起」。
平安夜在她家樓下道別了,
看著背影,
我跟自己說明天聖誕表白不是更有意思嗎?
怎料她聖誕節要參加富貴朋友的聖誕聯歡派對,
我就跟自己說,
就待除夕倒數時表白吧!
如果錯過了,還有她一月的生日,
那麼日後我們的結婚周年紀念就能跟她的生日一同慶祝!
然而,其實我知道一月,
我會跟自己說不如三月,
當做我的生日願望……。
這樣下去,
大概要等到出年佛誕。
其實表白不表白也沒關係,
我的世界又多回零點五個人已經夠好,
之前一個人努力練習一個人生活了半年,
現在又回到一點五個人生活。
說到底,
五年來的一點五個人生活還是比較習慣。
雖然這個永遠不被公認為整數,
我已經夠滿足。
阿寶說:「人類總要重複同樣的錯誤。」
最後,我沒有跟她過除夕,
因為找不到她。
這夜有曾志偉和汪明荃陪我一起在家倒數,
數到 0,就聽到街上的車子、維港的輪船都響起訊號,
電話不久就響起訊息「子建,新年快樂,希望你每天都快樂。」
是前女友發來的短訊。
回了她一句「謝謝,新年快樂」
就捲進被窩,關上床頭燈進睡。
翌日下午醒來牙還未有洗刷,
在Facebook就看到一張照片,
是 Katrina Tse 被朋友Tag進了的一張人頭照,
我按著心坎說一句「這些機會不屬於我的。」
相中,
有一個帥氣的男生左手握著 Katrina ,
右手舉起勝利手勢。
15. 你有你生活,我有我忙碌 (二)
之後,
我的生活當然變回林宥嘉的旋律。
今次好像沒有上一次難過,
我以為傷口有抗體,
原來心靈也有抗體。
然後生活是…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旅行,
一個人看書、一個人寫日記,
跟自己談心。
這些日子過得很寧靜,
平日是上班下班回家睡覺,
周末睡至黃昏,
醒來打開Winamp隨意Click一個按鈕,
到廚櫃隨意選一款即食麵口味,
打開IE在網絡上隨意逛逛。
除了間中被朋友嘲笑同性戀之外,
生活雖然平淡,
卻很順心也很隨意,悠然自得。
看了幾本書的時間,
人就長大了。
突然又已一年,
雖然下一句是:期望再會面……
然而每天看著 Katrina 跟帥男在Facebook曬恩愛,
就不想打擾人家。
一個個笑容沒有令我心情轉壞,
不斷按著滑鼠左鍵,
她的生活不斷掠過,
都是一堆沒有系統、
沒有焦點、
顏色不夠鮮明的電話上傳,
然後…
有一個驚喜,
我看到一盤看上去很甜美的北海道蟹鍋。
一個人旅遊有一點孤單,
卻不寂寞。
或許寂寞不寂寞,
在於你怎樣看寂寞。
獨自到小樽河邊看著一對對情侶牽手是寂寞,
獨自浸在熱騰騰的溫泉看著飄到眼簾的白雪是自在。
蟹鍋是不錯,
只是一個人有點膩。
天意弄人,
有天公司派來兩張迪士尼入場券,
同事都紛紛打電話相約,
有情人約情人跟米奇牽手、
沒情人組團圍摷白雪公主…
我看著入場券呆了半天,
想起她穿和服拿著蟹腳的樣子、
想起她那個晚上醉薰薰的樣子、
想起她從英國回來的胖胖樣子、
想起她穿白恤衫格仔裙的樣子……
然後,
我把兩張入場券放進一個白信封,
寫上署名,
叫老闆的秘書替我寄到英國文化協會的辦公室。
長大了,心腸是好一點,
看著帥男一副玩世不恭的囂張,
雖不太好感,
卻沒有念上分手詛咒,
只希望他在租約期內,
憐香惜玉,
好讓屆時交吉放盤大家好做,
更希望有一天,
手機再響起陶吉吉的聲音。
16. 人生交叉點
「你好,我地係養和醫院打黎架,係咪謝樂韶既屋企人……?」
那刻,
我的心一下子從胸口跳上千尺高空,
差點就撞上空中飛行著的那架前往印度的飛機。
整間辦公室突然停頓、
煩瑣的聲音完全靜止、
眼淚突然氾起了。
腦海浮起純白色的被單,
然後我竟然想過就此了結人生……。
「病人岩岩做完手術,你可以既話就過一過黎啦。」
「下……Er……姑…姑娘……謝樂韶做……做咩事呀?」
「下?乜你唔知既咩?有冇搞錯呀!咁你快D過黎喇,H座328呀。」
「係……係………H……座……3…28……唔……唔該姑娘……」
十時多,
才剛上班沒久就要跟老闆請假,
硬著頭跟走進充滿怨氣的房間,
被他罵了兩句年輕人的不安份總是做不出什麼大事…
便立刻穿上西裝外套乘計程車趕到醫院。
2座……328,竟然是一個幸運的號碼。
忙著趕腳步,
沒有留意什麼病症科就急步進去,
看見 Katrina 睡在病床上面無血色,
我才鬆一口氣。
她看到我,
醒過來,
向我這邊伸出手,
我連忙捉著她的手示意「我響度,我響度」。
這是第一次觸踫她的小手,
手這麼細怎樣習琴?
皮膚這麼幼嫩平日定有妥善的護理,
像嬰兒的手一樣嬌嫩突顯其萬家閨秀身份。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磋撫她的手,
就從這隻酥軟的小手出發,
盡情幻想她的其餘部份。
對……
我這個變態正乘人之危強姦著她的小手。
幸好她沒有死去,
只有一點疲累…。
我凝住眼淚,
細看她的倦容異常軟弱,
她想說話卻哼不出半句,
偏一偏咀又昏過來。
或許她其實是想叫非禮…
捉著她的小手良久,
除了一點憂心,
感覺是很幸福。
我像她的丈夫,
守在床邊陪太太渡過難關……
正靠在病床陶醉這一陣自我感覺溫馨良好之時,
很大聲浪的電話鈴聲響起。
Your skin
Oh yeah your skin and bones
Turn into something beautiful
You know……you know I love you so…
寧靜的病房裡,
突如其來響起Coldplay的Yellow,
把浸在Final Fantasy的我嚇得彈起,
周圍的目光不友善地向著我射過來,
連忙按下消音,再跟各人道歉,
才把電話看清楚,
來者是Mr.Tong,即老闆,
這是一個無法漠視不理的來電……
唯有先把褲子穿回腰間,
即…即是把 Katrina 的手安放好,
然後走到升降機大堂接聽電話。
老闆打來召魂,
有位舊客不請自來上門說要指名道姓要我跟單,
是三億五千萬元的投資,
即會為公司帶來約四千萬的營利,四千萬!
該客人指定要我接單,
老闆要我立即回去。
做成四千萬生意一定升職加薪。
人生就總是如此多交叉點,
雖然我堅持留在醫院,
對 Katrina 的病程也不會有幫助,
而且她還熟睡,
大可以在這段時間先溜回去看看情況,
做成四千萬生意出人頭地,
再趕回來,
到時她才剛剛醒來,
我已訂了一輛SLK350。
能夠守在她旁,又能做成生意,
兩全其美……
然而,我就做了最傻的事,
因為世事並不是我們凡人能夠看透。
我婉拒了老闆的召喚,
說家人出了事,
現在待在醫院急症的手術室前,
更傻的事,是老闆一句:
「我話之你老豆索K丫,同我快D番黎!」
當一個小小的銷售主任,
這樣不合理的辱罵早就習慣,
我說了幾句道歉就掛了。
這個決定是心知自己從來不是個幸運兒,
如意算盤總是敲不響,
真能把事情順利成章地辦妥?
要是 Katrina 見不到我一定感到彷徨無助。
這個險,我沒有勇氣冒。
或許我偏偏沒有一個成功男人必要的一份大義。
用力深呼吸一口,
心坎的鬱寡多得十口氣也洩不出來。
姑娘靜靜走過來跟我說:「你係咪曹生呀?」
立即收起愁緒,報以一個誠懇微笑回應:「係…我係……」
姑娘:「謝樂韶依家好需要你,你要多D陪住佢呀!」
不禁令我皺一皺眉大惑不解,
為什麼那個人是我,
而不是她的爸爸媽媽……最重要是…帥男跑到哪了?
我:「下…唔……我…我知道喇……」
姑娘提著檔案轉身前說一句:「你要錫佢多D呀,唔好再Hurt人喇!」
伏在床邊捉著她的手差不多五小時,
睡了又醒,
醒來看看…
見她動也不動,
又睡回去,
然後又醒來…
………
頭有點痛…
…………
……
又伏回床邊…
…………
…
…………………
……
………
……………
……
…
時間真漫長…。
時間真漫長…
直到感到她的手指微微收緊,
把我叫醒了。
「喂喂……我……我想飲水呀……」這是 Katrina 第一句說的話。
「自己入廚房斟啦!」我把家勤的說話重複一次。
「咩呀…呢度邊有廚房架……」她好像不明箇中幽默,於是我起來替她倒水。
「訓醒好D未?」
「唔……好D喇…」
「咁…咁就好喇…」
「你著西裝個樣真係好Sales樣,哈哈哈……」
「小姐,你冇一球既話麻煩妳落分行搵其他同事協助啦!」
「哈哈哈…一千萬即係有幾多架?」
「夠買三架的士囉……」
「乜的士咁貴架?」
「係架……豐田車貴野黎!」
「的士都成千萬,咁Daddy部七人車咪好貴!?」
「係三架的士先一年萬呀……。」
「咁七人車咁大架……咪成兩千萬?」
「Goodest Logic!」
「我又失戀喇……」
「傻女,今次妳叻左,係妳飛人!」
「不過後知後覺呢……」
「唔緊要,好快好番架!好番我地去迪士尼丫!」
「去左喇我……」
17. 劫後餘生的八里公路
最後,
四千萬的生意最後還是成交了。
不是我能幹,
只是那位富婆看上我這個小白臉。
除了給她的高跟鞋尖間中挑逗,
還有坐上她的S600,
到香港公園L16撐枱腳,
再回壽山村道的香閨試紅酒。
我分不清兩萬元一口跟二百元有何分別,
只知道討好她,
我將來會有一架C55 AMG。(當年還未有C63)
反正我這隻癩蛤蟆不會吃到天鵝肉,
給富婆輕簿幾下又有什麼所謂?
富婆不是伍詠薇,
也休想是邱淑貞,
有看過上陣子電視劇天與地嗎?
如果你說林保怡硬執金燕玲是重口味的話,
這位富婆就是跟金燕玲打麻雀的那班阿姑其中一個。
跟你說,
這四千萬,來得絕不輕易。
提起小行李袋,
扶著 Katrina 手臂步出醫院,
計程車上,
她還緊緊的撓著我手臂,
我故作振定,
心裡其實甜得小馬亂撞。
她抬頭看過來,
呆了半秒說:「你係咪唔舒服呀?」
對,我真有點不適,
昨晚喝得太多,
這個早上宿醉得凶,
頭要裂開的情況下,
看一看手錶便立即穿回褲子,
收拾遍地的恤衫、領呔、手袖鈕,
帶著踉蹌的腳步走出金碧輝煌的大堂。
年輕的管理員跟我請安,
替我打開高高的門。
跳上計程車,
回眸一望,
自悲心理作崇,
接到那個管理員拋來的一個蔑視眼神,
然後,
昨晚一場悸栗片刻又再掠過。
Katrina 撓著我的同時,
胃裡像藏了一個太平洋,
隨著計程車一左一右的擺動,
肚裡的汪洋也一同湧起白頭浪,
浪花快要濺上岸壁……
這程二十分鐘的車程比上一次更美,
再不是乘人之危,
虛弱的天鵝清醒地依著滿身泥濘的蛤蟆。
我感覺到她的胸罩軟度,
也感覺到她的身體溫度,
還感覺到胃液已潮漲湧到食道,
快要氾濫。
「你個樣真係好病呀!你上黎坐一陣休息下啦!」
女神一番美意,
身為厹的我又怎能拒從?
這個早上,她家裡空無一人,
先把她的行李放下,
環顧四周,家很大也很整潔,
奇怪的是如此大的房子沒有一個家傭。
按著的胃酸已到臨界點,
在她回睡房更衣時,
我衝到浴室吐了一次。
吐出來除了過多的酒精,
還有被富婆壓了一整晚的嘔吐感。
吐後感覺好多了。
然而,身處的地點卻令人有著另一種不安,
神典之聖潔,自知不應久留,
雖然我想看她的睡裝。
切了一個橙,放在餐桌,
在她還未出來前,
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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